99庚寅年開春的這個農曆新年我們家可熱鬧了,二姐一家四口分別遠從德國、日本歸國過年;五妹一家四口,也從香港回台團圓。整個家族四代同堂,加上照顧祖奶奶的外籍監護工,足足有25人,這也是兄弟姐妹各自成家立業後,第一次全員到齊,春節期間的任何活動,進進出出地都是好大的陣仗,情緒太high,扯著喉嚨嘶喊的結果是,從休假第一天到現在,我的聲音都是粗啞的。
老奶奶一個月前就囑咐當家的大嫂去訂兩桌酒,打算除夕在家祭拜完祖先後,就到餐廳圍爐。五妹說過年當然要在家裡吃年夜飯,放鞭炮,才有年味,幹嘛去餐廳?人多?擠一擠更熱鬧。說得有理,自應照辦。
由於機位因素,二姐和兒子及小女兒提早在2月8日從德國回來,在日本慶應大學留學的大女兒,也配合從東京回來,我休了三天假,帶著他們到野柳、基隆、新竹、板橋和淡水走走玩玩。前兩天自己開車,路況不熟,大多數的時間都耗在路上,每次走到該右轉的路線時,要不就開過了頭,要不就是不在正確的車道上,無法切入右線右轉。還有一次,路是對了,不過,因為道路施工,路被封了,這個情況,GPS完全不知道。因此,一路上只聽到GPS不停地說「偏離航道,重新定位。」。總之,走了很多冤枉路,就權且當成遊車河吧!
到野柳玩,外甥女漢嘉看到停車場邊擺設的攤販,喜歡得不得了,他說這樣的攤販在國外是沒有的,完全反應出台灣特殊的文化;而我眼中所見,所謂的特殊文化只是「髒亂」兩個字而已,真是神經人人皆有,巧妙各有不同?
野柳地質公園入口處的景況,跟我腦袋裡的記憶庫以前留存的印象,完全不同,滄海桑田,變化無常。而女王頭、仙履岩等重要的景點都在維修不開放,我們參觀的地方,倒是以前我沒到過的角落。
2010年(99年)2月10日野柳二姐母女
晚上摸黑抵達基隆和平島公園,在觀景亭瞭望大海,黑暗中只有海防的探照燈和漁船的燈火映照著光源周圍數公尺區域內波動的黑色海水。基隆廟口的夜市讓從國外回來的外甥女兩姐妹大開眼界,興奮異常,可惜胃腸的空間有限,沒吃幾樣東西,就塞滿了。
第二天先帶大家去新竹何家園(Green House)生態餐廳用午餐,早下了一條交流道,東繞西繞到下午兩點鐘終於找到目的地,你猜怎地?過年期間,休假兩天,真是要老命,沒在網頁上看到這個通告,白跑一趟。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快炒99的客家小吃解決民生問題,或許是老天特意要替我省點鈔票。
下午在新竹楓溫泉渡假中心泡湯,當地的顧客告訴我們,時近年關,大家都在家準備過年,平常非常擁擠的女湯,空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只有我和外甥女三人,算是包場,好一個高貴不貴。在男湯的外甥,不認識中國字,看不懂泡溫泉的注意事項,我也完全沒有想到要先做教學,結果因為泡得太久,導致心臟過度負荷,頭昏不適,引起我們一陣子緊張,休息後總算回復正常。
貓熊團團圓圓來台,我還沒去看過,計劃藉著第三天進行的台北捷運之旅,去動物園參觀貓熊、國王企鵝及無尾熊,討論後大家沒什麼興趣,臨時改去板橋林家花園,也勾起我在省立板橋中學讀初中的回憶。記憶中的林家花園有兩個景,一個是五落大厝,當年好萊塢電影聖保羅號炮艇在此拍攝,趕熱鬧去看洋明星。另外一個是來青閣,據說是個鬧鬼的地方,那個時候滿園子的違章建築,只有這座樓空著,沒人居住,上學時每次從來青閣外面的街巷經過,心裡都有點毛毛的。
林家花園重新修葺,並列入古蹟後,我一直想要參訪,始終未能如願,這次隨機前行,或許什麼時候該到什麼地方,也是由磁場決定的吧?五落大厝已經拆除,改建成公寓出售,目前林家花園的古蹟包含三落大厝及花園部份,由於林家族人將到三落大厝祭祖,新春前後期間不對外開放,只能參觀花園。
入園後從汲古書屋開始導覽,起初我很有些失望,格局太小,建築也欠精緻,不過,跨過水榭到了來青閣,即漸入佳境,閩南的建築風格與蘇州林園完全不同,別有一種素樸之美,庭院的規劃設計格局也頗有特色,限於時間,沒能仔細玩味,以後要找機會再度登門造訪。
2010年(99年)2月11日板橋林家花園二姐母女
接著到淡水商店街購物,消化掉我的休假旅遊補助款,正在採買之間,突然接到大嫂的來電,老媽媽身體不適,送醫院急診,心想去年母親節是在三總的病房過的,今年春節難不成20幾人也要擠在病房渡過?唉!唉!唉!唉!……唉!
回程走出民權西路捷運站,5個人分乘兩輛計程車直奔三總急診處,內科診療室裡的病床躺滿了病人,醫師、護士、病人家屬忙進忙出,鬧哄哄的。媽媽躺在床上掛著點滴,人已經比較舒爽了。醫生說她體內鉀離子過高,電解質不平衡,營養不良,其他倒還正常,打完點滴,帶些藥就可以回家休養了,好加在,佛祖保佑。
媽媽的味覺已經退化,吃什麼東西都索然無味,吃飯只肯吃三口,喝水也只肯喝三口。說來,我們一家人都是清水變雞湯的體質,每個人都有過胖過重的問題,時時都念著節食減重,老媽卻搞個營養不良,也算是個現代的笑話。
我嚇唬老媽說,以後有三條路給你走,第一條是你依然不肯吃飯,不肯喝水的話,只要一不舒服,就送醫院打點滴;第二條是我們用灌的,逼你非得吃喝不可;第三條就是你自己乖乖的吃。老媽聽了,牽扯起嘴角,笑開了臉。這一折騰,直弄到夜裡兩點,才返抵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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